第15章

第十五章

连溪被连彤一掌击飞,远远的撞上墙壁,轰然一声之后,又沉沉的摔到地上——这一次,比前一次严重多了,连彤这一次下手更重,而连溪是半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……

连溪被击飞的刹那,还在回味着亲到连彤的时候,那种温软到让人不能自拔的感觉,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,让她在双唇相触的那刻,不能自已的沉迷了,恰是这沉迷,让她忘记了这个女人的危险性,放开了扣着连彤脉门的双手,想要抚摸连彤的脸颊……

脸颊没有碰到,迎接自己的,却是片刻失神后的连彤的一掌。

连溪坐在地上,身子斜斜的靠着墙壁,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位了,冰寒至极的感觉在内府里冲撞,不要说站起来,就是想要哼出一声来,都是做不到的,连呼吸,都是好一阵之后,才开始恢复起来,只是伴随着呼吸的,却是内府的剧痛,还有一阵咳嗽……

咳嗽的声音并不大,却足以让连溪疼得乏力……这一掌,看来自己是真的受内伤了!

连彤躺在**,脑子里一片混乱,刚刚那个亲吻,显然已经严重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,只是双唇接触的那种感觉,让她几乎失去思考能力。

一个人在**躺着,发了好一阵呆,才被连彤的咳嗽声拉回来,感觉着自己脸上的滚烫,本不想去理这个魔鬼般的妹子,却又从那咳嗽声中听出些不对来——连溪受内伤了。

连彤虽然生气,可是这到底是自己过分了些,也就从**翻身起来,**脚,走到连彤面前。

灯光并不明亮,连溪的脸色苍白,唇角随着咳嗽溢出鲜血来,血中带沫,伤了肺腑。

连溪皱着眉头,望着连彤,可怜巴巴的,好一阵蓄力,才开了口:“你就不能轻点儿?真想……打死我?”

连彤叹息了一声:“先别说话。”然后便伸手轻轻将连溪抱起来,往床边走去。

连溪这次是真的觉得有些无力,头软软的靠在连彤的胸口,不期然的便自然碰到连彤挺拔的胸部——软软的,虽然隔着里衣和肚兜,连溪却在剧痛中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争气的拼命搏动。

连彤将连溪放到**,扶着她端坐了,然后也上床盘坐在连溪身后,双掌顶住连溪后背缓缓将内力输入。

这内力来得温和而强大,不是试探武功那种细若游丝,也不是拼比内功的时候那种猛烈,而是温柔一如——一如连彤的双唇。

连溪这样想着,闭上眼睛,任由连彤的双掌将内力度给自己,然后在身体里运行了一个周天之后,在五脏六腑的经脉之间温柔流转。

这些内力在身体里按照一定的法门运行,然后渐渐让受损的经脉缓缓愈合。剧烈的疼痛渐渐淡了下去,到最后,连溪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被包裹在温软的棉花堆里,舒坦得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。

连彤将内力收了回去,吐纳之间,盘坐身前的连溪却软软的朝后倒来,不偏不倚,倒在连彤的怀里。

连彤本能的伸手,将连溪搂住,连溪的身体便软软的斜靠在连彤身上,头枕在连彤的臂弯中,斜着一个角度,于是整张脸便呈现在连彤的面前。

这时候的连溪,没有了那古灵精怪的眼神,没有了随时让连彤感觉到的那种威胁性,她闭着眼睛,已经疲乏得睡了过去,连彤便也好好盯着她看了一番。

有时候看她,觉得像是在照镜子,双胞胎姐妹,长相上实在有着太大多的相似。

柔软光亮的发丝,长长的垂落,上面散发着香草的味道,那是皂角树果汁加上香草做成的洗头水的清香。清晰的脸部轮廓,柔美中带着点儿英气,挺拔秀丽的鼻子,显出几分可爱来,那下面的唇——噢,那唇,柔软,红润,不,这会儿是苍白,触碰上来的时候,有着难以言喻的感觉,似乎像是在接触的刹那,便将理智从接触的地方轻轻的抽了去,那种感觉,让人害怕,却有让人觉得沉迷……

连彤望着那唇,痴痴的发起呆来,刚刚的一幕再次闪现在自己的脑海中,让她几乎有伸手去触碰一下的想法,这想法又在顷刻间被自己的理智打败,最后,连彤不得不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去拒绝那种**……

等再睁开眼睛来,却已不敢将目光放在那张薄唇上。只能将注意力转向那双被长睫毛盖住了的,唯一能够立马区别出两人的眼睛,这眼睛,以前总是显示着高人一等的冰寒疏远,等她重伤恢复之后,却又总是透着古灵精怪的光芒,足以让人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,便冒出一个什么不合理的举动来,让人防不胜防。

只是这会儿睡过去的连溪,威胁不在,古灵精怪不在,渐渐远去了的冰寒不在,只留着一脸的纯净坦然,一如婴儿。

连彤便抱着这个婴儿,靠在床头,听着那绵软的呼吸,居然也就渐渐有了睡意,连彤叹息一声,将连溪抱着放平在**,拉了被子盖上,自己也躺下睡了过去。

次日清晨,连溪醒来的时候,已经日上三竿,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的格子,落在屋子里,让人觉得有些虚幻。连彤早已经起床了,梳妆台的铜镜里,模糊的映着连彤晨起的容颜,如瀑布般的长发,披散在身后,黑亮柔软,让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指尖把玩一番。

连溪没动,只睁着眼睛看连彤的后背,依然是白衣胜雪,黑亮长发,垂到腰际的位置,然后再次强调了那不盈一握的细腰,在随意束了条腰带的白衣中,隐隐散发着让人砰然心动的灵活。

“你真的要嫁给漆权玉?”连溪轻轻叹息了一声,突然有些难受。

“你醒了?”连彤也不转身,从铜镜里看了看**的连溪,连溪没有动。依然躺着。

“恩”连溪应了一声,目光还落在连彤的后背上。

“身体怎么样了?”连彤说话的声音柔柔的,一如清晨柔和的阳光。

“好多了,谢谢姐姐”连溪哼了一声,侧了下身子,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。虽然还是有伤,但是不影响行动,最多是暂时不能与人过招,不过目前自己对外是没有武功的状态,自然也不会与人过招的。

“谢我做什么,不都是我打的。”连彤轻笑起来,束好头发,然后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,“这两天你自己注意着多运功疗伤,不几日大约就能恢复了。也幸好,你的功法和我居然大半同路,否则我这一掌能要了你半条命。”

“哦?说说?”连溪倒也来了些兴趣。

“我是至寒体质,练的内功与别人不同,若是伤人,我这内功倒是能将人脏腑也给破坏成冰疙瘩的……”连彤走到床前,伸手在连溪的手腕,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。

“那不就是说,我差点儿就命丧黄泉了?姐姐你怎么如此狠心?”连溪唏嘘不已。

“这话倒是奇怪,连二小姐以前虽然不是杀人如麻之辈,但是手底下的亡魂,有名的没名的,却是少不到哪里去啊。你那把星月剑,在江湖中,也堪称鬼器了,还好意思说我。何况……何况……谁让你欺负我来着……”连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,不期然,居然脸红了。

“呵呵,是是是,妹妹以后一定不欺负你了……只是姐姐以后下手无论如何也要温柔点儿,要是我没命了,那姐姐您一定会歉疚一生的……”连溪见着连彤红彤彤的脸蛋儿,顿时又高兴起来。

“贫嘴!”连溪愤愤的说:“没命就没命,我歉疚什么。”

“我对你又没有坏心,就是喜欢你,结果这么好一个人,被你给打死了,你说你这辈子会不会歉疚啊?”连溪嘿嘿笑着,眼睛晶亮的望着连彤。转而却又低沉下来:“姐姐你喜欢漆权玉么?”

“你不都说了,不认识的人,怎么能喜欢得上?”连彤瞥了连溪一眼,松了握着连溪手腕的手:“连二小姐的恢复能力还是一流的,这几天自己疗伤吧。不过我就没想明白,你怎么学会和我一样的功法的。”

“不喜欢,那你为什么说,这天下能得你心意的,不过就漆权玉一个人?”连溪涩涩的说着,胸口又是一闷,居然疼得皱了眉头。

“我不愿嫁人,可是作为不会武功的连家大小姐,我的命运是必须嫁人,漆权玉在朝堂之上乃至江湖中,都是个大人物,年方二十,已经有了如此成就,自然不是什么小角色,你我连家姐妹,虽然也算是江湖大家出声,若要说起门当户对,却是我们配不上漆权玉的……”连彤轻轻叹息了一声。

“那又如何,不爱就不爱,难不成我们俩嫁过去还是攀了高枝?倒是该庆幸不成?”连溪真有些生气了。

连彤却不急着去理连溪,只管在床沿坐了,伸手去绞自己垂落在胸前的长发,口气里既没有半点儿攀高枝儿的庆幸,也没有半点儿面对连溪奚落语气的生气,只管淡定的继续说了“这样一个漆权玉,天下多少人都盯着的,二娘向来对我们不满,这次又怎么可能让我们好好嫁这么一个有权有势有前途的男子。”

连彤说着笑了起来,似乎觉得有些口干,到小桌上端了茶壶,给自己倒了一杯——连彤喜好喝茶,所以每天早上,欢儿都会早早给泡上一壶送进来。

连溪一听,这话里也是有内情的,只是自己愚笨,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,二夫人怎么也不会那么好心,精挑细选给自己找这么个好夫婿的,只怕也是报复……

想到这里,连溪满脑袋的胡思乱想就出来了,漆权玉有什么缺点?是不是有S?M暴力倾向?或者是太监?

连彤喝了口茶,怡然自得的模样:“漆权玉权倾天下虽然算不上,却是最得当今皇上信任的人,御前行走啊……呵呵,如果二娘她不是和漆府的小妾鸣姬素有往来,私交颇好,又怎么会知道漆权玉的秘密……”

“漆权玉的秘密?”连溪眼睛睁得老大。八卦吗?赤?裸裸的八卦?还是大将军,御前行走的八卦?

这八卦有些大,虽然自己并不认识这人,对当今天下局势是半点儿不知,但是只听着头衔,也已经有了足够八卦的资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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