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回 洞房花烛夜,惊逢女驸马。

第一回 洞房花烛夜,惊逢女驸马。

红烛高照,满室喜气融融。

驸马接过玉如意,轻轻挑起大红盖头。

乐宁公主笑不拢嘴,这时赶紧低下头,含羞带喜不敢正眼看。

方才驸马刚进门,还没转到里间来,她悄悄掀起一角盖头隔着珍珠帘偷看了一眼,果然是那位貌比潘安的小将军!俊俏文雅又带几分英气,叫她心里说不出的欢喜!

宫女们端来莲子汤与合卺酒,伺候新人喝下,贺了几句吉祥话纷纷退出去。

两人并排而坐,一时悄然无声。

乐宁公主偷偷又看驸马,见他端正坐着,目不斜视,好像是局促,又像是腼腆。

公主越看越爱,正想挑个话头,却见驸马飘然起身,手一扬,那方红盖头又落到她头上。

乐宁公主不明所以,正疑惑,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,好像有人在,脱衣裳?

公主羞得满脸通红,心里暗恼这驸马,什么话都还没说,这就要做什么!?却又心惊肉跳的期待着,乖乖蒙着头等他究竟会怎样。

好一会儿,只觉有人停在面前,一个清清澈澈的声音道:“嫂嫂,妹妹这厢有礼了!”

公主大惊,一把扯下盖头,就见一个女子低眉敛目正给她屈膝行礼。

女子披散着长发,着一身红绸长衫,腰间拿绸带随意束着,脚下却是那双牡丹彩凤的喜靴。再往脸上看,秀眉朗目,顾盼生辉,分明就是驸马!

公主惊得懵了,张口结舌半天才道:“你你是谁?我的驸马呢!?”

女子道:“公主容禀,驸马昨夜突发急症,如今正在家中调治。我是……”

“什么!”公主吓得一跃而起,满面焦急,“他怎么会突发急症!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?”

女子急忙道:“公主不用担心,他性命无忧,大夫说少则半月多则一月便可痊愈。”

公主听这话放心不少,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坐回椅中。

女子打量她的神色,见她蹙着眉不说话,也不敢再说什么,只好静静站着。

两人默然相对好一会儿,公主好像突然清醒,眼睛一转,蓦地一拍桌案,拧眉瞪眼道:“大胆!这种事你们也敢隐瞒!欺君罔上!不怕死吗!这样大罪可要满门抄斩!株连九族!”

女子急忙跪下道:“但凭公主处置,只是我还有下情回禀,求公主听我说完。”

公主哼了一声,气呼呼道:“你说!”

女子谢过公主,顿了顿,娓娓道,“我们不是有意要隐瞒,只是今天一早礼乐就到,说宫中万事具备,王公大臣毕集,只等驸马前去成礼。我家只有母亲在堂,慌乱中没有主张。我想婚事一应就绪却没了驸马,皇家威仪何在,公主颜面何存,因此行此下策,仗着兄妹形貌相近代他前来。”

说到这女子抬眼看了看公主,又道:“我哥哥病得虽急,好在并无大碍,公主是受了无边的委屈,但大礼已成,天下皆知,还求公主顾全大局,三思而行。”

乐宁公主绞扯着手里的红盖头,气哼哼的道:“你竟敢用礼成来逼我!我才不在乎!这种委屈我可受不了!我这就去告诉父皇!”说着站起来作势就往外跑。

女子一着急拉住她的裙裾:“公主!这婚事这样匆忙难道没有缘故吗?皇上既不许我哥哥推辞,也不许推延婚期,是为了什么?公主多想想吧!”

乐宁公主停身站住,道:“这有什么缘故,既然决定了为什么不赶紧成亲?”又激愤道,“父皇本来想招今科状元做驸马,是我想着和他卓云飞有过一面之情,才要招他,他竟然还想推辞!真是岂有此理!”

女子对这话颇吃惊,却听出点门道,赶紧劝:“公主既然心仪我哥哥,何不忍耐一时成此良缘?世间总是好事多磨,事到如今公主真要嚷出去又有什么好处?”

公主狠狠道:“我就是气不服!他凭什么生病!他凭什么推辞!”

女子本来还懊悔怎么将推辞一事泄露给她,这时见她的注意力转到这上头却不由暗暗欣喜,柔声解释道:“我哥哥不是真心要推辞,他也十分感念圣恩,感念公主垂青。只因父亲在边关战事正急,他想去效力,因此企求推迟婚期罢了!公主千万不要误会!”

乐宁公主听到这里,一应情况已经了然,气愤和委屈的情绪虽然难以消解,心里却是明白过来。

事已至此,千错万错都是卓云飞的错,但他既然不是有心怠慢自己,尽可以等他好了再算账。

公主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子,回想在斗花会上见到的那位英俊风流的少年郎,又对比今科状元的尊容,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选错。

乐宁公主一屁股坐回椅中,神色不善:“起来吧,这些天我们怎么办?”

女子知她已被说动,大大松了口气,道:“公主,我们只当演一回戏,把别人糊弄过去。等我哥哥好些,我就回家让他来。”

乐宁公主挑剔的打量着她的相貌,问:“你能装得像?”

女子笑了笑,道:“我们是孪生兄妹,长得有七八分像,以前我也装作他出去玩过,只要公主肯帮衬,多半不会出差错。”

公主轻轻哼了一声,不再说话,绷着脸僵持了好一会儿突然扑哧一笑:“这游戏我倒没玩过!”

作者有话要说:开文了!昨天才立夏,不算拖太久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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